於是,他們又去了一趟位於“外國弄堂”的安家。
“你不是計春紅的朋友嗎?”待她說明來意,安家媽媽有點兒吃驚地問她。
“對,偵探是所有受害者的朋友。我們有義務幫助受害者,替他們尋找真相。”莫高大聲替梅一辰回答道。
安家媽媽沒有出聲。
梅一辰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翻到“為愛綻放”的頁麵,問她:“您熟悉這個嗎?”
安家媽媽的臉一下子就像刷了糨糊一樣白,表情完全僵住了。
“是我。”聽得出,安家媽媽說話時,舌頭很僵硬,“我是為了能向安家的祖上有個交代……兒子結婚多年了,一直沒有孩子。去檢查過,問題出在兒子身上。一直在治療,卻一直沒有改善。醫生對我說,希望極其渺茫。我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去旅遊時,導遊介紹說,當地有個習俗,可以補救……廟會期間,婆婆帶著兒媳婦到某個特定的地點與人‘野合’。隻一次,由婆婆監督,男女雙方都不露臉。日後,雙方就沒有任何瓜葛了。我私下裏打聽過,這種習俗真正實施起來,還是比較困難的。沒辦法,我隻好求助於無所不能的網絡了。我在一個非常隱秘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名叫‘為愛綻放’的網站,便挖空心思買了兩個密碼。其中一個密碼由我來使用,隻是去看看,觀察一下。我找到了一個年輕男人,身體健康,學曆也高,相貌與少傑有幾分相似——這些都是必須的。春紅不肯,她說她不是生育的工具。我說:‘你要是愛少傑,愛這個家,就應該去。再說,少傑父親的遺囑,你也得考慮一下吧。’第二個月,春紅有了身孕,少傑的臉色也好了起來。他很實在,認為治療有了效果。可是,我卻十分不安。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是好事,還是壞事。春紅一直不肯去做產前檢查,說生育是最自然的事情,產檢不過是杞人憂天。我知道,這隻不過是個借口。她是在逃避,因為產檢時,有很多項目需要夫妻雙方的數據。我思考了一下,最後同意了。少傑當然不清楚這些內情,但是他知道春紅是個特立獨行的女子,總是堅持自己的意見,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