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夜很漫長,也很短暫,再過不久,天色便已蒙蒙亮,莫離重新幫昏睡中的莫棄綁上黑色布條,遮住他的眼,直到太陽升起,她才收攏了些雜草,用熒石打著,生了一堆火用以驅寒。
雖然朝陽初升,卻並沒有降低半點寒意,莫離又往火堆裏加了些柴禾,並撿了幾根細小的樹枝,將暴鼠肉串起,架在火堆上烤。
不一時,肉香便已四溢。
莫離自己吃了一塊,然後叫醒莫棄。
“疼……”
莫棄才一睜眼,雙眼頓時刺痛無比,已是流下血淚。
“哥!怎麽了?”
莫離連忙跑過來。
“把黑巾給我。”
雙眼綁上黑巾之後,那種刺痛感減輕不少,莫離強行喂他吃下兩塊暴鼠肉,他臉上的紫色已褪去不少,又呡了一小口純淨水之後,他便支撐不住,再次陷入沉睡。
等他再次醒來,紫色已完全褪去,隻是略帶一絲蒼白,他扛過來了。
不得不說,在荒野中生存的流民,身體素質就是足夠強悍,這種足以瀕死的傷、致死的混合毒,他隻是花了大半天,便已複原。
當他醒來的時候,莫離正在燉湯。
真的是在燉湯!
水瓶裏的水已經見底,九成全在鋼盔裏。暴鼠肉已經燉得綿軟,被莫離撕成小細條,在鋼盔的湯裏打著轉。
見莫棄醒來,莫離才把紫色的野菜放入,又燉了一會兒後,便捧到莫棄麵前。
莫棄心疼的看著鋼盔裏的鼠肉野菜湯,喃喃道:“這也太浪費了吧?”
莫離一臉的堅定:“你失血過多,又中了毒,如果不多喝點水,怕是走不動道,這盔湯,你必須全部喝完才行的。”
“那你呢?”
“我已經吃過了,在你昏迷的時候,你快吃吧,我去察看一下地形。”
莫棄雖然看不見,卻分明聽到莫離吞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