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博陵崔氏後。
韓殿臣尷尬地坐在中堂上,獨自麵對著二十多個麵帶含羞的崔家妹妹。
崔家妹妹們的身邊還跟著一些婦人,應該是她們的母親或者乳母一類的人物,正切切查查地對著韓殿臣指指點點。
原來所謂的博陵崔氏給他撐腰,是這麽個撐法。
這是準備把他韓殿臣招贅為婿啊。
除夕之日,崔白要去帶領族人祭祖、典禮,自然是不能奉陪的,韓殿臣一個人坐在中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心裏越發篤定崔白那小子一定是跟趙卷爾說了些什麽,才導致了趙卷爾的翩然離去,不由得對崔白平添了一絲惱怒。
正在韓殿臣百無聊賴地接受打量之際,一個臉圓圓的小妹妹率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麵,問道:“韓家哥哥,咱們都聽說您詩才遠播,今日除夕,可否能為我們作詩一首啊?”
看著躺下幾十雙滿含期待的眼神,韓殿臣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的家庭聚會,被家長架到桌子上表演節目一樣。
“啊這......我......”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呐。
韓殿臣實在是不想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尬玩詩朗誦,便眼觀鼻鼻觀心,訥訥地說道:“啊...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目成。”
其實他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說滿堂屋這麽多人,怎麽就你屁事兒多呢。
奈何情急之下,他忘了一個很關鍵的事兒——這句話出自《九歌·少司命》,是對大司命情意的回應。
也就是說,它,是一首情詩。
圓臉小姑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皮膚從臉上紅到腳後跟。
“這這這...你你你...”
“韓家哥哥,這不妥吧?才第一次見麵,這太快了......”
“我,我......”
圓臉小姑娘羞惱之下,一跺腳,從堂屋之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