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崔白麵色鐵青地給韓殿臣帶來整整三萬兩白銀。
當初約定分紅的是純利潤的三成,也就是說,這短短幾天的時間,崔家就已經通過白酒生意斂了十萬兩以上白銀。
換算成錢的話,一萬萬錢,輕而易舉就賺到了把太子詹事黃子遊推上絕路的財富額度。
可崔白看上去並不高興。
韓殿臣調笑道:“崔大家主,怎麽賺了錢還不高興呢?莫非是不想分給我麽?”
崔白冷著臉說道:“王家派人來提親了,說王觀傾心於崔鶯,欲娶她為妻。”
“我博陵崔氏的良家女,怎麽能嫁給一個當街裸走的狂悖之徒!”
韓殿臣勸慰道:“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先問一問崔鶯本人的意見,那王觀不喝酒不行散的時候,看著還挺擬人的,說不定崔鶯會喜歡呢?”
“我可是記得真著呢,當壚賣酒那天,她可是抱著王觀寫得字看了好久,好像後來還被她給收走了吧?”
崔白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說道:“韓殿臣,她那天看得是字還是詞,你自己心裏有數,還用得著我多費口舌嗎?”
“崔鶯本身也不想嫁給這人。”
“更何況......”
韓殿臣追問道:“更何況什麽?你說話不說一半能死?”
崔白拍案怒道:“更何況,王家來提親的人明說了,若是我崔家肯交出這烈酒的生意,他們王家就願意放下門戶之見,讓崔鶯嫁到王家,結為秦晉之好!”
“我博陵崔氏作為北方士族之首,豈是他王家可以任意拿捏得?!就衝這一點,哪怕是讓崔鶯老死在崔家,也不可能嫁到他們王家去受委屈!”
“他媽的,什麽東西!”
韓殿臣倒是很少見崔白這般生氣,這個深淵一般的男子多數時候都隻是放浪形骸,哪怕有時候麵露怒色,也隻是嬉笑打鬧,很少有流露出自己真正憤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