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弘阻攔釀酒,無非就是想從中也撈一筆。
如今韓殿臣這般不依不饒,實在是有些不上道,走在去禦馬監的路上,太尉謝弘一直不懷好意地看著韓殿臣的脖子,讓他感覺自己的後脖頸涼颼颼的。
韓殿臣心裏也知道謝弘所圖,不過他並不準備將酒水生意就這麽輕易讓出去,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立下了軍令狀,言說酒糟可以用來喂馬之事,帶著所有人統統移步禦馬監,找來兩個槽廄。
一個裏麵放著新鮮的米酒酒糟和大豆、秸稈等草料,攪成一灘糊糊。
另外一個槽廄中,則是日常喂食的大豆精料。
謝弘看著麵前這一灘味道古怪的飼料,對韓殿臣說道:“韓殿臣,軍中無戲言,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其實謝弘不過是想橫插一杠子,從中為謝氏謀取利益而已,真讓韓殿臣死了,並不符合他的利益。
韓殿臣抄著手,眼觀鼻鼻觀心,十分淡定地說道:“太尉,我韓殿臣堂堂七尺男兒,軍令狀都已經立下了,豈有反悔之理?”
謝弘頗為讚賞地說道:“好,是條漢子。這次就算事不成,我也出麵保下你的性命,你去我揚州軍中作個參軍,如何?”
謝家人向來統兵在外,從家風上來說就很喜歡提拔底層人才,雖然出於階級利益考量,在朝廷之中不會給這些人才太多的前途,但在軍中,還是多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譬如當年的謝安,不拘一格用人,出山便扶社稷之將傾,敗桓溫,挫前秦,了卻君王天下事後隱居。
江左風流,如果不被沽名釣譽之士冒用的話,一般就是代指謝安。
如今謝弘有意招攬,自然還是不想放過暴利的白酒行業。
韓殿臣衝謝弘拱手作揖,笑道:“多謝太尉美意,太尉若有令,殿臣定肝腦塗地,以報太尉厚德。”
如果能夠通過讓出去一部分利益,爭取到謝家的支持,對韓殿臣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