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秋收。
王觀約著韓殿臣與崔白一同去北市新開的胡姬酒肆裏喝酒。
“二位,好久不見了!”
王觀手拿著葡萄酒,頗為殷切地給韓殿臣和崔白倒滿。
自從王觀不怎麽提要娶崔鶯之事後,崔白對他的態度慢慢也好了起來,玩味地問道:“王觀,最近你們王家又在憋著幹什麽大事?竟是小半年沒有見到你?”
王觀笑道:“不是什麽大事,去南方推行了一下釋放丁口之事。”
韓殿臣差點兒被一口酒嗆死:“你說什麽?”
王觀重複了一遍:“釋放丁口,韓兄。今年秋收開始,朝廷應該能從南方收到另一筆糧稅。”
“還有就是,一部分世家將會帶著主要的宗族成員來洛陽,隻把產業留在南方。”
崔白把玩著手中的碧玉就被,玩味地說道:“王謝兩家,看上去也沒那麽親密嘛。”
“嘿。”王觀輕笑一聲,低聲道,“誰讓謝家出了這麽位神仙呢,仗著十萬大兵,看到什麽都想撈一把,原本的盟友成了臥榻之側的猛虎,不得不防啊。”
“說到底,咱們要的還是一個安穩的朝廷,隻有朝廷在,咱們才有個爭權奪利的地方,謝弘這般行徑,若是還把家小置於他的屠刀之下,所有的事情就都沒得聊了。”
崔白點頭說道:“現在弋陽有紀狂風兩萬軍隊,都是善戰之士,與揚州軍相對而立,洛陽有達吉布帶領的三千虎賁,六百裏外的長安還有獨孤氏鐵騎遙相呼應,現在的洛陽的確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王觀抿了口酒,歎道:“在我小的時候,烏衣巷中王謝兩家還親如一家,如今到了洛陽,住的地方分開了,人心竟也分開了,個中滋味,嘿,真是...難以言說。”
韓殿臣好奇地問道:“王兄,按理說,你這一代不應該要有人與謝氏通婚嗎?為什麽洛陽城中隻見得到你王氏弟子,卻見不到謝氏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