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精神病呢！老娘好著呢，你們全家都是精神病！”
倉庫裏，楊曼吐出嘴裏的泥土，像個潑婦一樣大吼著。
片刻後，楊曼覺得再吼下去戲就有些過了，這才轉身打量著倉庫裏麵。漸漸適應了黑暗，她緩緩向裏麵走著，這才看清了裏麵的狀況。
冰涼的水泥地上，差不多有四十人，每人一條褥子和被子，都是那種養老院淘汰下來打算扔的又舊又破的被褥。
楊曼收起心神，睜大雙眼，在人群中尋找著陳若楠的身影。
似乎大家都已經有些麻木了，對於楊曼的到來，大家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躺下睡覺。
躺在最外麵，蒙住頭的哪個位置引起了楊曼的好奇，從始至終，好像那個被子就沒動過。
楊曼走了過去，剛要掀開被子，旁邊的一個五十左右的阿姨提醒道：“孩子，別再打擾她了，這孩子好像瘋了。”
“你才瘋了！我好著呢！我還有男朋友，還有朋友，他們都會來救我的，殺光這些混蛋！”
被子被突然掀開，裏麵的人觸電式的坐起，對著阿姨就大吼。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楊曼一跳，身子不由的向後仰了一下。可當她看清那人的模樣時，她眼睛一紅，兩道熱淚流了出來，那個“瘋”了的女人正是陳若楠。
她臉上沾滿了汙垢，頭發也淩亂不堪，眼神空洞沒有靈氣。衣服散發陣陣的黴臭味，上麵還有貼在上麵、早已晾幹的菜葉子。
這……怎麽會這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變成這樣了！
楊曼再也控製不住，崩潰大哭，一把將仍在大吼的陳若楠摟在了懷裏，絲毫不嫌棄她。
“若楠，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來了！”
“快看看，我是曼姐啊！我們都來了，你別怕！”
“別怕別怕……”
楊曼不斷的安慰著陳若楠，陳若楠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甚至不再說話。她漸漸的抬起頭，看著留著眼淚的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