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然伸手撓撓頭,以防讓肖韻見到他的眼眶開始發紅。
史然想:“老遊這個人啊,也難怪他那麽在乎錢,失業以後會那麽緊張。養著這樣一個病孩,能不著急賺錢嗎?進一趟ICU就得多大花銷?孩子還沒戶口,沒醫保。然而,趙忱在逆境中順利活下來了,老遊每次看見那孩子得是怎樣的心情?估計也很有成就感吧?”
腦子裏是一連串問號,史然卻不想尋求答案,因為答案自在他心中。
但他也感到無比憤怒,心頭氣得是火燒火燎的,他想起了那兩份親子鑒定報告,又不得不思考,假如遊清文得知了他累死累活養大的孩子,到底是何人所生,會做何感想?
放下檔案袋,史然對肖韻說:“接下來,咱們必須要抓緊找到趙家兄弟了。他們身上可帶著遊清文搜集的那些,霍存召行為不軌的罪證呢。咱們僅聽老遊的自述,會覺得那些東西似乎沒什麽大不了,可實際重不重要,會不會給孩子們惹來殺身之禍,實在是不好說啊。”
肖韻也有同感,感觸地說道:“無論是為了老遊還是為了案子,咱們都得保證兩個孩子的平安。凶手闖去何家灣村找他們,看樣子是狗急跳牆了。畢竟一開始如果我們認定遊清文就是真凶,這案子就結了。可後來又生出枝節,凶手大概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吧。但他究竟要從兄弟倆身上得到什麽呢?”
史然在桌上點點手指,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不是為了遊清文藏的掌中寶,就隻能推斷為凶手在三水河邊目睹趙大寶用鐵棍打了霍存召,然後帶著弟弟跑了,凶手就不確定,在那之後他殺霍存召的過程趙家兄弟看到過沒有。案發現場的樹,我也爬上去過,如果兩兄弟真上過樹,很容易見到他怎麽在對付霍存召。那人越想越心慌,就對孩子們起了殺意,索性不如殺人滅口,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