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年前噩夢主神降臨以來,進入‘噩夢世界’的人數已達三十億,占全球總人口過半。”
雲港菜市場的廣播於清晨播報,卻絲毫不影響小販們擺攤的速度,早上六點就是一片熱鬧景象。
在菜市場的東南角,高澤正檢查著水箱裏的魚,確保它們還活著。
一頭鳥窩似的頭發,蠟黃麵容,瘦的跟竹竿一樣,常年穿著一身潮濕肮髒的棉服。
這是整個市場對高澤的印象,但小販們卻並沒有對可憐的他網開一麵。
無論是看似淳樸的大媽,還是年輕力強的小夥,都將他排除在外,市場的核心區隻有那一幫人,而高澤隻能在市場邊緣徘徊。
他才二十三歲,就已在魚攤蹉跎四年,他可沒有孫子兵法這些東西。
“老板,鱸魚怎麽賣啊?”
“您好您好,鱸魚二十五塊一斤。”
盡管蓬頭垢麵,高澤仍端起笑容,對年邁的大媽恭敬的說道。
“不便宜啊。”
“大娘!別買他的,這家夥心黑的很,咱市場裏都賣16塊錢一斤。”
一個穿著連衣裙的中年女人出現,領著大媽就往菜場裏走去,她的水果攤隻比高澤要靠內一點。
為什麽損人不利己?還不是為了糊口,為了擠進市場裏麵。
高澤隻是尷尬的收起笑容,靜靜等著下一位顧客。
他沒任何辦法,雲港本來就靠海,水產品價格偏低,但他在市場外圍根本賺不了幾個錢,還有高額的房租要交,隻能按照內地高漲的物價來定。
至於暴力反抗?報警先抓的就是他自己,人家排擠他,但人多,而且又不違法犯罪,真的沒有辦法。
他言語反抗過,隔天自己的魚全死了,整個菜市場都說不知道。
他能怎麽辦?!
要不是給市場中心的大娘下跪道歉,他早就成流浪漢了!
“搶劫啊!!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