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高澤夾嗓子的聲音逐漸變成嘶吼,穿透力極強的話語在夜空中**開,層層疊疊的公寓樓間均在回**著這恐怖的語調。
涼意蔓延在心頭,延伸至體表,仿若冰涼的鬼手仔細撫摸安德烈身上的肌膚,他頓感不妙。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安德烈從腰間再取出一根稻草,當他看過去時,那稻草卻自己燃燒殆盡。
直到現在,安德烈才認識到自己對抗的,不是醫院那個和自己半斤八兩的稻草傀儡,那玩意,隻是一道影子罷了。
高澤的關節發出碎裂的哢哢聲,閃爍的白光下,四肢開始不正常地扭曲起來,卻極富節奏感,一下一頓。
哢!
雙手雙腳反方向揚一百八十度。
哢!
脖子右擰,雙腿旋轉半周,腳轉回來。
每一次白光閃爍間,他都換一個姿勢,活脫脫在安德烈麵前跳了個機械舞。
但,直到十秒後,白熾燈不再閃爍,漆黑如十字架的身影屹立在正前方。
不知不覺,當安德烈反應過來,自己的領域早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慘白的鬼手從安德烈身後將其抱住,他通體涼意,卻無法動彈。
梅姨的臉從後腦出現,完好無損,伸到他臉旁邊,細長的舌頭舔舐他的臉頰,明明滿是口水粘液,安德烈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幹燥。
緊接著,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白色手臂攀上他的四肢,第二個、第三個梅姨的臉包圍他的頭顱。
稻草能喚起人內心的恐懼,現在也能將其具象化。
安德烈引以為傲的銅皮鐵骨,被那慘白的手輕易扯下大片帶血的皮,恍惚間,安德烈窺見那手的真麵目——一雙稻草構成的枯黃之手,正將他如積木般拆解。
高澤的身影立在遠處,甚至沒有任何動靜,安德烈就已經被拆的支離破碎。
無可抵抗的恐懼從高澤心底湧起,這次遇見正主,稻草不再幫高澤了,任由他心底巨浪翻湧。他的眼皮被強行撕開,親眼目睹了安德烈慘死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