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時代有不同時代特色的人性之焦慮,生活資源匱乏的時代,人會產生無窮盡的占有欲,什麽都想據為己有,這是典型的焦慮;到了物質豐裕的時代,占有欲有時候顯得荒唐,以前填不飽肚子,現在每天煩惱的是從無數套衣飾中該選那一套出來用。有的國家,醫療已經免費,誰還會去偷藥品?再說,正是過於豐裕,沒有哪個國家、組織、個人能占有一切,太過豐裕的生活卻產生了“體驗欲”的新焦慮,特別是年青人,對沒用過的東西、沒玩過的遊戲、沒幹過的事、沒拍拖過的人,什麽都渴望去體驗,就像年青人中流行的cosplay,把自己扮成各種卡通角色,把生活裝飾成夢境。本來,體驗欲代替占有欲,不失為一種社會進步,但是,有時候,這兩種焦慮情形會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國度,甚至在同一類人身上,體驗後的一切就想要占有,當一個社會人們都不願意分享,就會顯得殘酷,爆出可怕的反差;一邊是衣食不周的赤貧者,一邊是貪得無厭的庫存者。
姚勁雖然很受女孩歡迎,但他並非喜歡庫存感情的情聖,他從不對別人提出專屬的要求,也從不輕易給人承諾;他想體驗這世上美好的一切,除非他碰到令自己瘋狂傾心的女人,思凡可能是,但昨天,她讓幻想破滅了。昨夜,箐雲的溫柔和**稍稍撫慰了他的失落。早晨五點多,當敲門聲將他驚醒,箐雲還在身邊酣睡,她的身材美妙而誘人,昨夜她帶來的美好感覺依然清晰,但她終究隻是自己用打火機換來的一夜情人,雖然美好,不值留戀。姚勁拉過毯子替她蓋好,套上衣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阿吉,是該賓館看場的,公司的小弟。
“一大早叫醒我幹什麽,急著投胎呀!”姚勁生氣地責罵道。
“勁哥,出大事了,你的手機關機了老板聯係不上你,公司的人到處找你呢!你開機就什麽都知道了,盡快給老板回話!”阿吉說完就溜了,害怕姚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