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突然倒下來的女屍,把我的喉嚨嚇得抽筋兒了。
按照一個正常人的喉嚨來說,我沒辦法在這樣的驚恐裏控製住自己的大喊大叫,但現在我是嚇得根本叫不出來,隻能感覺到喉嚨肌肉在抽搐。
畢竟如果可以我大概能發出掀翻頂棚的尖叫聲,讓螳螂人很輕鬆地來找到我。
這種感受真的太嚇人了,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受。
我還算根正苗紅的長了18年,別說跟屍體親密接觸了,我是見都沒見過,更別提這具屍體還血淋淋的,帶著冰涼的溫度直接貼在了我的皮膚上。
我本來就緊張得全身是汗,觸覺在精神高度集中加視力缺陷的情況下被無限放大,女屍這一倒下來,連她的胸部是什麽罩杯我都能感覺到。
這個處境下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她現在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不屬於人的範疇,我躲在這兒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這樣想著,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勇氣,並沒有立刻抽回自己的肩膀,反而顫巍巍地伸手,把這具靠在我身體上的屍體從頭到尾摸了一遍。
這具屍體並不幹枯,也沒有腐臭,甚至連衣衫都是完整的,我捏捏摸摸了一會兒,按照曾經在獵奇網站上看的“如何判斷死亡時間”的貧瘠知識,初步估計這女屍死亡超不過兩天。
這摸索的時間一過,我的視力大概是又適應了,視線又逐漸清晰了起來,像帶上了紅外線夜視儀,居然比剛剛還清晰地看到,女屍頭部有致命傷。
傷口上紅白一團,看到那塊被利刃削得飛起來半連著皮兒的頭蓋骨,我已經猜到那混在紅色血凝塊兒裏的白色物質是什麽了——這傷口看起來,女屍是被人一擊斃命。
但是這不正常,跟我想象的有挺大的出入。
仔細想想,這裏畢竟是鍋爐房,換句話說,就是燒水的地方,溫度自然會比平均的環境溫度高上個兩三度,屍體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就是沒法儲存的,基本不到半天就會腐臭發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