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株大榕樹自王正記事起就有了,少說也長了有一百多年,枝繁葉茂的藏兩個人不成問題,王正跟著陳秀往上麵一攀,剛好便能俯視著將大根叔家的院子一覽無遺。
現在天色都黑了,但是院子裏卻是一盞燈都沒有開,靜悄悄的一片,隻有借著月光才能看見大根叔現在正孤零零地一個人躺在木板上,雖然王正沒有瞧見什麽邪祟,但氣氛就是不正常得很。
突然他的手肘就被撞了一下,陳秀放輕了的聲音傳了過來。
“抽根煙。”
“哦。”王正不明有他,從兜裏麵抽出煙盒來,給陳秀遞了一根過去。
王正沒有煙癮,但是幹他們這行的,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管煙好煙次,兜裏都會長期揣著香煙。
畢竟師姐是從國外回來的,女人抽點煙那不是正常的很麽?
但是他煙一遞過去,陳秀就嘴角抿緊,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王正愣了一圈才反應過來,連忙將煙盒揣回兜裏:“哦哦哦,我曉得了曉得了。”
陳秀說的並不是香煙,而是白事煙,不帶攻擊不帶戾氣,邪祟察覺不了,但是卻能辨別邪祟所在的方向,百試百靈。
王正掏出王麻子的煙絲一卷上,吧嗒吧嗒地就吸了幾口,嫋嫋白煙很快便在空氣中飄散開,慢慢悠悠的晃**著,一路朝著院簷下飄著,王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看。
莽村裏的院子圍牆大部分都是青石板,屋簷都貼了有彎角的瓦片簷頂,若不仔細看,在這黑漆漆的晚上,根本就注意不到那邊那個一拱一拱的身影。
王正還以為是個什麽邪祟躲在那兒,而後他便看見阿娟手裏麵拎著個什麽東西從那裏走出來,長發垂下來,讓人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的神色,她徑直走到大根麵前,低著頭在那裏,肩膀跟著一聳一聳的,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