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大片荊棘灌木叢,暗紅的倒刺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幽的光芒,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中發寒。
隻見胡七郎手一拍,嘴裏發出一聲哞叫。
前方那讓人望而卻步的荊棘灌木叢,便窸窸窣窣的朝兩邊退開,露出一條小道。
胡七郎領著兩人走進去,邊走邊解釋:“這些年世道不太平,經常會有人往深山裏跑,前些年還有軍隊過路,於是家父才移植了大片的荊棘過來,這樣那些獵人或者迷失方向的人來到此處,便會自然而然的避開了。”
“當然了,同時也是為防止家中那些修行還不夠的子弟偷跑出去……”
穿過這片荊棘叢,便可以看到一片緩坡,被茂林修竹環繞在其中。
借著月色,趙九斤還能看到在坡下平緩地帶,有開墾出來的田地。
坡前有一個池塘,這個季節,已經有荷花在裏麵盛放。
吳半仙遙遙望去,嘴裏念道:“左青龍,右白虎,前有寶盆,後有靠山,這塊地方風水不錯啊……”
胡七郎笑道:“吳先生果然眼力不凡。”
吳半仙咳嗽一聲,擺手說隻是略通皮毛罷了。
這算命和風水,本就是不分家的。
其實也不是吳半仙謙虛,隻是剛剛見識過了胡七郎的手段,不敢在他麵前得太過忘形罷了。
胡七郎的家就在半坡上。
整座宅院十分氣派,此時處處張燈結彩,裏麵還傳來了陣陣樂聲,以及客人的談笑聲。
趙九斤抬頭望著門口的牌匾,上書胡府二字,又看了看停擺在門口一側的花轎和儀仗牌,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趙九斤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但是以前曾在梧城一家茶樓裏當過小二,當時茶樓裏有請專門的說書先生,他還是聽過不少故事。
他記得說書先生說過,這獸類成精,在幻化出人形後,往往會用本相給自己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