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可怖從沒發生,麵對的僅是令人厭倦的現實,而已。】
“嘻嘻嘻嘻……”很窒息,不是嗎。
把無辜者扯進陰暗驚悚的無限隧道,迫使你掙紮向前,卻從不曾解釋為何。
甚至,讓你乏力走下去,隨之狠嘲你的懦弱……
隻有這條路,除了往前走,還能怎樣。
這也解釋了為何他們沒需要解釋。
雜聲很嘈吵,雙耳微微痕癢,兩者或許存在因果關係。
使關天翔回過神來的,是某人對左肩施以的碰撞。
“喂,喂,喂,醒了沒……電車男。”
多麽無稽的綽號,低級趣味。
微睜雙眸,思緒尚未恢複。
映入眼簾的,是殘舊的咖啡色膠椅、沾了斑斑鏽跡的玻璃、窗外微微顫動的灣區街巷……是車廂在顫動而已,白癡。
“叮叮。”數秒緩緩褪去,肩膀再次被擊打,是次力度明顯更大,可關天翔卻仍舊無動於衷。
粗略一看,似乎身處上層車頭右側座位──習以為常。
夜幕低垂,天花板白燈微亮,實質照明效果有限。
身後的乘客喋喋不休地傾談,關天翔隱約聽到誰在劇透著本地電影《哪一天我們會飛》的橋段。
車廂搖晃不定,玻璃外是一幕幕瞬間掠過的五光十色──哼?什麽?
關天翔呆盯左側車窗外的惠豐總行大廈。
熙來攘往的德輔道中,車擁擠得水泄不通,空氣中僅剩下煩厭,太熟悉的日常。
顛簸的電車驀然煞停,一隻粗手把關天翔硬生生扯到座位間狹窄的走廊,關天翔卻完全反應不過來。
“電車男,做春夢啊,叫都叫不醒。” 關天翔呆立電車站邊緣,凝望著漸遠的深綠色,腦海混亂不已……
“珠城”。
剛才正乘搭的,是由炮馬蒂開往珠城的72號電車,車身並無任何廣告,純綠車身簡潔富懷舊味道,比較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