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山觀議事堂內,兩撥衣著的人分列兩旁。鴻鵠山觀眾人身著清一色的簡樸道袍,比起對麵那列一襲華貴紫衣的修士,在氣勢上就要弱上許多。
明明是在自家的道場內,在場的許多山觀弟子卻不約而同的覺得,好像對麵那群號稱鳴雷宗的修士,才是這間山觀的主人。
這樣的差距,不僅體現在衣著細節上,同樣也凸顯在兩撥人的精氣神上。鳴雷州的紫衣修士這次明顯有備而來,細看之下每一位都精神矍鑠,氣機充沛,那區區十幾人的隊伍,細看之下竟然個個都是邁入登樓境的宗門砥柱。這樣的宗門底蘊,可不是鴻鵠山觀這邊良莠不齊的修為隊伍能夠比得上的。
大宗門和小宗門的底蘊,在此時出現了明顯的差距。袁山道人看了一眼對麵的那十幾位年輕人,不禁暗自歎息。自家山觀的同齡人若是拿出去對比,恐怕也隻有自己的那三位大弟子才有資格一試。
至於那十幾位年輕人中,有哪一位能夠高過自家大弟子一頭的。袁山道人已經懶得去浪費心機了。這樣打臉,也怨不得鳴雷州的這夥人會在此時趁火打劫,提出對鴻鵠山觀施以援手的想法。
這樣的要求,卻和雪中送炭毫無關係。明眼人都知道鳴雷州這番好心的背後,目的當然是染指這一方山水。天下宗門林立,能夠在偌大的疆土之上割據一塊屬於自己的轄境,這離不開宗門實力的支撐,更是老祖宗們努力打拚留下的根基。
鴻鵠山觀這樣的小宗門,能夠和鳴雷州這樣的大宗比鄰而居長達百年相安無事。最主要的還是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昌郡這塊地界,小城一座,偏偏人氣旺盛。在山上修道人的眼中,無異於一塊染缸,比起那座先前有山神坐鎮的蛇盤山,簡直是雲泥之別。
加上鴻鵠山觀的道士也自知沒有跋扈的資本,下山行走都是老實本分的性格,極少有和別處修士產生衝突的事例,鳴雷州也樂見其成。何況有宗門駐守,昌郡城就算再烏煙瘴氣,鴻鵠山觀也有這涵養香火的作用,沒人願意看到自家大門口就是條臭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