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張氏聽到動靜醒來,發現左側的迎兒睡的正香,左邊丈夫武大已經開始穿衣。
她揉了揉眼睛問道:“昨晚的麵不是已經發好了嗎?起這麽早?天還沒亮呢!”
武大郎打個嗬欠,穿戴完畢揉了揉臉。
“大郎讓我起早去草市買些東西,如果回來晚了,不用等我吃飯,我自去炊餅店就乎一口,今天西門慶的炊餅店開張,我可不能錯過了熱鬧。”
“買什麽東西非得去草市?”
張氏知道草市在城外的城郭處臨近碼頭,相當於早間市場,主要販賣日常生活用品。
“城裏買不到嗎?”
武大郎也不洗臉了,嗬欠連天道:“大郎吩咐的隻管去做,還能害我白受累不成?大郎跟我說,等他弄出新鮮玩意兒,賺的銀錢比賣炊餅多多了。”
張氏頓時沒了睡意。
“還能比賣炊餅賺的多?那敢情好,你前兩天說炊餅生意做不長久,我這些天都沒睡好覺,以前沒見過那麽多銀錢,數錢都上癮了,若是再過那種每天幾十文錢周轉的日子,渾身不得勁呢!”
武大郎咧嘴一笑:“你這叫什麽來著?大郎還跟我說過,怎麽想不起來了,不和你說了,我這就去把驢車套上。”
張氏目送武大郎離去關好房門,一股涼風襲來,讓僅穿著肚兜的她冷不丁哆嗦了一下,急忙裹緊被子。
耳邊傳來迎兒的囈語:“我不寫了,叔叔哥哥,手好痛……”
說夢話的迎兒小手還抬起來比劃了幾下,估計在睡夢中還練字呢!
張氏愛憐的撫下迎兒的手臂,心中感觸良多。
“遇到李家叔叔,真不知是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叔叔一定要長命百歲,無病無災,我起個誓願,叔叔但有災厄,隻管應在我身上便是。”
武大郎趕著驢車離開李府,抵達草市時天光熹微放亮。
聚集的買賣人早已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偌大的草市占地二三裏,沒有兩三千人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