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打開,房間倏地明亮起來,袁綺一眼便瞧見掛在牆上的大幅結婚照,心怦的漏跳半拍。
乍然一看,還以為邵傑結婚了哩。
邵傑已經見怪不怪:“那是我父母拍的,非要掛客廳,惡趣味!你坐。”他脫下羽絨服,隻穿著煙灰色毛衣,開了空調。
袁綺微笑道:“你和叔叔長得真像!”
“是嗎!”他隨意瞟了瞟,並不覺得,搬來咖啡機在茶幾上,洗淨手,從鐵皮罐子裏取出咖啡豆,倒入磨子,轉著手柄磨碎成粉,加水過濾,倒入咖啡機內,再加水設定時間煮,又去廚房取來鮮奶罐和方糖罐。他道:“咖啡好不好喝,粉的粗細、水溫高低、調配比例要拿捏精準。”
“真麻煩!”袁綺有些汗顏,她都是喝雀巢條裝咖啡,再講究點,加些咖啡伴侶,省事,味道嘛,她不挑剔。
“沒關係,有我!”邵傑話落,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也笑了,是啊!誰信!都是忙成狗的執行法官,難得有空閑時光,寧願睡個飽,誰會浪費在這種事上。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裏,俯首親吻,抵著唇瓣輕說:“為了你,都可以。”
這和工作中的邵傑大不一樣!工作中的邵傑冷靜自持,出口皆法。私下的他,什麽話都講,哦,不太講法……
咖啡的香味兒彌漫在整個房間,袁綺聽到咖啡機嘀嘀聲,推了推他,邵傑這才鬆開,替她倒滿咖啡,加奶加糖:“要甜些?”
袁綺“嗯”一聲,又吸吸鼻子:“你好重的煙味!”
邵傑把咖啡遞她手前,說道:“下午和陸局在警察局裏開會,都是老煙槍,煙一根接一根,沒見離過手。”他也覺身上味重,隨手打開電視:“你看著,我洗個澡,很快就好!”站起往浴室去了。
袁綺翻到東方衛視,新聞裏正在播報旺福家具廠因法院執法導致跳樓事件,記者采訪著廠裏工人,說辭裏都在指認法官法警暴力執法。正皺眉看著,聽到手機鈴聲,是邵傑擺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她湊近拿過,來電名字是鄭青青,斷過一次,又不氣餒地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