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默了默,斟字酌句道:“她如果沒有抑鬱症,一定會被很多男人愛上。”
“你愛上她了?”
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端起咖啡慢慢喝著,眼皮微掀時,閃過一抹浮光掠影,袁綺聽說過,他們這種做心理谘詢的,業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最忌和客戶產生感情上的牽扯。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被傳揚出去會影響自己的職業生涯,但還是忍不住問:“她呢?她怎麽想的?”
袁綺等了會兒,以為他不願說,卻聽到:“她很善良,因為這個病,她不願拖累我。”
“抑鬱症真的很難治愈嗎?”
“這也要分輕重。秦潔是重度抑鬱症,伴有精神病性的症狀,除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及輔助的物理治療外,還要合並抗精神病綜合治療,除藥物引起的不適反應,還有它的長期不間斷性,再加經濟的巨大投入,是非常痛苦和難熬的過程,有些因為各種原因中途放棄了,有些雖然堅持下來經過治療也有所好轉,但複發的情況卻更多。”他把眼鏡摘下,咖啡的熱氣糊了視線,隨意抽一張紙巾擦拭。
袁綺記起張惠珍提過,秦潔因為抑鬱症,學業中斷工作難尋,便問:“上學和工作也會影響嗎?”
“重度抑鬱者除有情緒低落、思維遲緩和意誌活動減退這些常規症狀外,還會有自殺的念頭及自殺行為,她兼有精神病性症狀,比如某個階段性格大變,敏感多疑,情感紊亂,甚至行為變得異常,是不適合上學和工作這種群體性的活動。”
袁綺記得從前在新疆的秦潔,秦姍的小尾巴,蘋果圓臉,高興時就唱歌,很愛笑,怎就變成這樣了呢!心底莫名的難受,想想問:“她也不會突然就得了抑鬱症對吧?”
楊鳴的解釋和十院吳主任的說辭大差不離,袁綺又問:“秦潔一直在你們這裏接受心理治療,變成現在這樣,曾經遭受過怎樣的創傷,你們在治療中應該清楚緣由,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