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綺很想聽聽他的說辭,這已經無關強執案的本身,完全是私人情感作祟。但林紅衛顯然也在察言觀色,她不能表現出急迫的態度,便朝邵傑道:“這酒糟燒魚蠻好的。”
邵傑點頭,林紅衛插話進來:“河鯽魚自帶土腥氣,此地家家戶戶都愛釀米酒,就用酒糟燒魚,正好掩掉這股味道,吃口鮮甜,來的旅遊客桌桌必點。”
“你倒是什麽都懂!”
“那是!”林紅衛咧嘴抿口酒:“我們做這行當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知人情社會,沒點知識儲備,你都不敢說做過打樁模子。”
袁綺被說笑了:“那你一定知道張淑芬她們在哪裏?”
“噯,這倒是真不知。”林紅衛道:“讓我想想看,2001年我們離的婚,2004年我就到崇明來做生意,哪裏還有她們的音信。”他忽然看到窗外一晃而過女人的側影,又補充一句:“女朋友也不願我和前妻保持聯係,我懶得和她吵架,就算了!”
袁綺暗忖原來他和紅毛衣還沒結婚,這並不重要,又問:“才結婚兩年多就離?”
“是她硬勁要離!又哭又嚎的,半夜還要拿刀砍我,把我煩死了,我又不是尋不著女人,當時是這樣的想法,沒多久就離婚了。”
一根煙抽完了,他扔到地上撚滅,又從煙盒中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深吸一口,吐著煙圈道:“我是真歡喜她!否則,我會娶個大自己十二歲的女人麽,還帶著個女兒。”
這倒挺出人意料!袁綺道:“能半夜拿刀砍你,你一定是做了什麽讓她不能忍的事!”
林紅衛明顯不願多談:“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講不清楚。”
邵傑接著問:“你知道張淑芬有什麽要好的小姊妹嗎?”
林紅衛又思考了會兒,也能夠理解,確實是很久遠前的事了,他似乎想起什麽,拿出手機按亮,找了片刻,說道:“當年我們結婚時,去酒店辦了一桌,除張家兄妹外,她就請了這個女人,住在浦東川沙那麵,當天下大暴雨,她還是堅持來了。呶,你看,就是這個穿藍色連衣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