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灌木叢一分,李思遠狼狽不堪鑽了出來。他身背著登山背包,身上臉上被灌木劃的滿是綹子,最離奇的是,手裏居然還拎著兩雙鞋,是我和馬紅旗脫在暗河入口邊的。
這小子肯定是早上發現我倆不在,一路找到了地下河入口,自己不敢進去,想翻山找人幫忙。意想不到的狀況下,我們居然就這麽匯合了。
兩方對麵,李思遠目瞪口呆,眼珠子睜得都要掉地上了。
“二位爺,您們怎麽在這兒啊?”半晌後,李思遠方才回過神來,哀聲大喊。
我心裏偷著樂,滿嘴胡說八道:“我倆早上起來看這裏風景不錯,就翻山過來玩的,這不,居然還遇到了老朋友,正好蹭一頓飯。”
沒想到,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船老大居然也順著我的話,扔了魚叉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真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可太巧了。”
我倆一唱一和,李思遠被“調戲”得直翻白眼,半信半疑。
馬紅旗這時候也看見了他手裏的鞋,迷惑了,“李先生,這鞋……”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這小子翻山就翻山,幹嘛還帶著我倆的鞋?
李思遠低頭看了眼,哀歎道:“兩位爺,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倆了,總得帶點你倆的東西去跟査先生交差吧……”
感情他是以為我倆八成出不來了,想把我倆的鞋帶回去,好讓家人立衣冠塚的。現在倒好,我倆就在這兒等著,他這舉動就等於是給我倆送鞋。
自打從地下出來後,似乎一切都變得順了,餓著有人燒飯,光腳就有人送鞋。
“來吧來吧,咱們先吃飯。”我用筷子招了招,李思遠估計也餓壞了,“哎”一聲小跑了過來。
我們三人小隊又聚首,大家夥兒沒再說不快的話,捧著大鍋飯吃了一飽。我和馬紅旗又累又乏,吃飽了倒在人家船艙裏就睡,一覺睡到午夜,隨便吃了些東西後,繼續睡,知道第二天早上才算“還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