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幾人正陷在白老爺無端的變臉之際,一時之間既鬧得扯乎不上,又勸說得不平不整。
如此來回折騰之間,果真像是一個菜醞子淹製酸菜一樣,不但壓抑得密不透風,而且還一時發酵得沸沸騰騰,醋濤洶湧。
可是,盡管在如此暗侮不明兩廂猜疑之時,在白家後院的廂房內,不等白老爺從眼前地痛定思痛中回轉過神來,吩咐眾人安妥和服待好床錦上躺著地白家三小姐,就聽大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女人叫囂之聲。
緊接著,就見得一個粗腰肥壯而嘴角沙麻,嘴中還叨囔著一腔忿忿不平怒氣和滿腹尖酸刻薄之聲地半老婦人,領著三四個形色緊皺行動機械而呆板地丫環和婆子,從廂房外麵地回廊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此時,隻見得那肥壯而妖豔的半老婦人,一邊橫衝直撞地闖將進來,一邊語帶譏誚地反唇相諷著白老爺說道。“嗬,老爺子,我早就說了嘛。留著這個瘋瘋巔巔行事乖張的三丫頭在府裏始終是個禍害,今日果不其然,真正應驗了老娘所說的話哩。”
“到現在,你也看到了,老娘說話眼光不假。可是你個糟老頭子還是死不承認,扛著這個白府的禍害不放。你是不是想等全鎮的父老鄉親和左鄰右舍統統都湧上咱們白府這個大門之時,把咱們這座風風光光的白府大院鬧得天翻地覆人昂馬翻之後,才能停得下你手中的說話權利來呢!”
“哈,哈,隻怕到得那時,你這個糟老頭子所造下的孽債也是沒處可泄的了。你,你,你就等著這個“三丫頭”為你闖下的禍害而受苦受累吧,老娘我就不陪你這個糟老頭子涉這一趟渾水了。”
沉悶的廂房中,一時聽得那肥壯而妖豔的半老婦人,就這樣毫無忌憚的說將開來,除了當中呆立的白老爺之外,李伯和劉爺等人已是驚悚不已。心中的猜疑和誤解,已是如風起雲湧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堆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