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詫異的是,那個嚷著我有異相,不可留的村老,當夜就突然暴斃,死在自家的田埂上。
此人身上沒有傷痕,隻眼睛睜得大大的,麵露邪魅微笑,一口青黑色的牙齒上咬著一隻蛤蟆腿,實在是令人驚詫莫名。
第二日,白幡高掛,把村西口打棺材的老許頭,忙得夠嗆。
接二連三死了這麽多人,沒日沒夜的幹,這棺材也湊不出來,需要去十裏八村的購買。
村裏的人把這些人的死因當作一個屎盆子,強行扣在我們黃家,必須想辦法湊夠棺材,否則就要把我們家的人全部攆出村去。
為了有一個安生立命的地兒,爺爺忍痛賣了一頭老黃牛,兩隻老母豬,湊了十三幅棺材的錢。
而我爸,則把家裏唯一的一架縫紉機拉去賣了,又去采石場,拚命的開鑿采石,以此換取微薄的收入。
接著又東挪西借,總算在三日出殯之前,湊夠了二十口人的棺材。
如此一來,讓原本就清貧的日子,過得雪上加霜。
出殯這一天,整個村子一片縞素,哀聲震震。
去往墳山的路,蜿蜒曲折,需要經過我家門口。
我爸作為壯勞力,自然要出一把子力氣,早早地加入抬棺的行列。
爺爺年紀大了,不需要加入到送葬的隊伍,隻是靜靜地在門口守著。
作為風俗慣例,爺爺設了一個香堂,上麵就一個香爐,一盤葷食。
在抬棺人經過的時候,隻需要給每一幅棺材敬上三支香,再燒點紙錢送最後一程便是。
然而,事情就卡在這裏,一度讓他老人家驚慌不已。
那紙錢死活也點不燃,就算他忍著心痛潑了一點油進去,依然沒有效果。
就是那香,也是很有問題,五根香當場斷了兩根,形成三長兩短局麵。
有見識的人,定然能認出來,這是催命香。
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難道還有什麽變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