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宣明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楊大順喊了他兩次不見有回應,跑到人跟前一看,直接走神了。
聞現不是一個會安慰別人的性子,他看了白田田一眼。
白田田立刻明白過來。
眼下陌生地方陌生環境,能夠相互信任的隻有他們四個人。
楊大順雖然是最後才加入的,老實本分地讓人從來沒懷疑過他。
“阿明,你這是怎麽了?”白田田見他站在窗前,“沒抓到那個明月衣也不用懊喪啊,她本來也不是壞人。”
“你說怎麽離開宋城縣以後,我就什麽都不是了呢?”方宣明撓了撓頭發,不解的問道。
“離開宋城縣怎麽了?”
“我在宋城縣當了三年的縣丞,哪怕後來出事也是暫時停職,我一直覺得自己可能耐了,宋城縣那個小地方被我治理得幾乎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三年沒出過大案子,平時有點風吹草動也都及時處理好了。”
白田田津津有味地聽著:“我也覺得你做縣丞做得很好。”
“可是你看啊,離開了宋城縣,我就什麽都不行了,連一向自以為能拿得出手的一點功夫也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方宣明繼續扒拉著頭發,“我就是隻井底之蛙,能夠看到的隻有井口那麽大一點的天地,有一天聞現趴在井口對井裏的我說,出來看看外麵吧。”
“你認為是因為聞公子的出現?”
“是我的問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的那點能耐在他麵前變得微不足道了。”方宣明畢竟是個容易開解的性子,愁了片刻又自我安慰道,“其實出來看看也好,否則根本不知道外麵究竟什麽樣子。”
“聽你這樣說,我也有些話要告訴你。”白田田雙手撐在窗口上,風吹在臉上,涼涼的,“我在突厥長大,關於大唐的所有都來自父親的口述,他說要帶我來故鄉,我就跟著來了,故鄉還沒有到,父親就沒了,雖說我運氣很好遇上了你們一直在幫襯著我,其實我什麽都不習慣,吃的喝的用的,連耳邊聽到你們說的話,也是別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