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地，就感覺九叔渾身僵了一下，看來是碰見熟人了啊。
趁著這個功夫，這個人信手捏住了雙頭鬼蘭的隻枝蔓，一點點從骷髏的眼窩裏抽了出來。
而另一隻手的熏香還在燃燒，嘴裏念念有詞，貌似在做法。
很快，雙頭鬼蘭到手了，沒有傷及任何根莖，連須子都是完整的。
當時我就琢磨，這植物不管是從骷髏裏長出來的，還會從樹幹上冒出來的，都不好紮根啊。
等對方把雙頭鬼蘭收起來，才轉身麵對我們。
當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我差點兒叫出來。
因為他這張臉沒有肉！
不是因為瘦啊，不是皮包骨。是沒有血肉，迎麵就一張白森森的麵骨。
我甚至以為掛在樹上的屍骨活過來了。
不過細打量，他的眼珠凸出，冒著藍光，嘴巴裏也有舌頭和喉管兒，鼻腔裏也噴著熱氣。
這是個活人，但臉上的皮肉哪兒去了？
九叔也是一驚：“你是老四？！”
對方裂開嘴露出一個很恐怖的表情，其實人家在笑。
講真，這個叫老四的如果手裏攥著一把鐮刀，真像照片裏的死神，因為他穿著一個很大的黑色鬥篷，戴帽子那種。
九叔緊走了幾步，來到老四近前，說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語氣中有些關切，看樣子不像敵人。
老四嘿嘿冷笑：“我修的法門你又不是不知道，差一步就達到第一重了，等賣過這個門檻，臉上的肉就會長出來。”
言外之意，是因為修煉某種玄功，才導致這個鬼樣子的。
我記得九叔說過，他修煉的是三重寒功，目前第一重也沒到位，他說如果修煉到第三重大圓滿，十個方臘也不是對手。
這時，九叔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老四的骨臉上有些嚴肅，平靜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