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從城主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時分。
坐在馬車上,看著街道兩邊熙熙攘攘的人流,家家戶戶門口懸掛的大紅燈籠,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一股濃濃的年味撲麵而來。
眼前不斷變化的畫麵,一下子將他的思緒拉到了那個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無極刀宗,張傲秋想起自己小時候,每到大年前,都會有幾套新衣裳,到了三十那天,一早起來,高高興興地給師父拜年,師父總會給一個老大的紅包,然後就是苦口婆心地叮囑,要好好練功,要聽師長的話,要………。
一想到師父,就想起雪心玄推測師父可能是被一教二宗的人活捉的事,接著慕容輕狂說的那個天魔大法的話語又在耳邊想起,越想越多,越想越怕,頓時感覺心頭猶如萬把小刀切割一樣,難受地喘不過氣來。
回到家,偌大一個宅子竟是靜悄悄一片,其他人一個不在。
遂到後房將辛七送來的好酒抱了一壇,一人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想著心事。
不知不覺中,日頭西斜,還在沉思中的張傲秋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叫他名字,再一細聽,果然是夜無霜他們,連忙鑽了出來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招呼道:“我在這了,在這了。”
老遠就看見夜無霜一臉擔憂的小臉,不由心裏一暖。
夜無霜也看見了他,不過張傲秋一臉憔悴,精神萎頓的樣子卻把她嚇了一跳,快步走過去,正要說話,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夜無霜拉著張傲秋的手焦急地問道:“阿秋,你怎麽了?”
張傲秋怕她擔心,強打著精神笑道:“霜兒,我能有什麽事?我看你們都不在,就找點酒喝喝好打發時間。”
夜無霜何等精明,一聽就知道他說的這話是言不由衷,但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就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不由轉向慕容輕狂,求助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