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阜琳身死,貢賢、郭楯、收手,鄭懷不知所蹤,太學生的止奴運動消停,關中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秦王乃製曰:“詩雲:憂心慘慘,念國之為虐!太學生楊阜琳、貢賢、郭楯、鄭懷,奔走於閭巷,宣揚於市井,行義守仁,孤王賜貢賢、郭楯千金,布帛百匹。楊阜琳遭不測而亡,孤甚憨之,楊氏食邑增賜百戶。鄭懷下落不明,所謂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尋得鄭懷下落者,賜百金。”
秋細君忙碌另立香堂之事,李壞和月秦則在慈幼園收拾舊物,打理舊日去世的孤兒墳塚。翁同方留下的地契、房契是慈幼園立身之本,雖然秋細君開立香堂,但是慈幼園依舊是掩飾身份的好地方。
李壞和月秦正在交談往日舊事,院外傳來撲通撲通兩聲響。李壞和月秦翻身來到院外,隻見兩名渾身是血的人。
兩人一番查看隻見那人身掛腰牌,懷揣繩索,雙手握著一對鐵尺,乃是一名大誰何。另外一人是個獨眼龍,滿臉橫肉,齙牙突出。
慈幼園位於長安城東南,人煙稀少,街政鬆懈,旁是樂遊原、曲江池、芙蓉園,荒草萋萋,處處樹林,是見不得光的黑戶藏匿之處。
李壞和月秦司空見慣,將大誰何拖進柴房,用熱水為他清洗傷口,並為之包紮。
那人醒來,虛弱得問:“小子,這是哪裏?你們是什麽人?”
“這是長安慈幼園,我是孤兒月秦。”
“那個逃犯呢?”
月秦一指角落道:“喏,還沒來得及救治呢。”
“我是大誰長龐天涯,奉命追查一樁大案。此人乃是敵方的殺手,留不得。否則,慈幼園必遭滅頂之災。”
“那怎麽辦?”
“殺了他。”龐天涯一指鐵尺。
月秦打了個寒顫,道:“我沒有殺過人。”
“除惡務盡,此刻婦人之仁,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