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人帶著行李走下山,買下一輛破舊的馬車,向少室山緩緩駛去。此地與少室山相距數百裏,非得行個十天半月才能趕到。
起初幾日,路上行人稀疏,格外清淨。又行幾日,離東京汴梁越近,流民就越來越多。玄空見這些人各個行色匆匆、愁雲滿麵,心中起疑:“難道說這幾日又鬧災荒了?”瞧見前方正有個白須老漢走來,忙問道:“老伯,前麵出了什麽事,你們這麽著急去哪兒?”
老伯聽見問話,怔了一怔,又瞧玄空身穿破衣爛衫,倒像是山裏極少出來的獵戶,心想不知道情況也屬正常。便道:“小兄弟,你這時候進城可是不巧,中州兵荒馬亂,根本不是老百姓能活的地方。聽我的話,掉頭回家吧!”
玄空一驚,問道:“出了什麽事?”老漢道:“你可是不知!廖天王的大軍已經打到了汴梁城附近,正與王韶王大將軍的人馬在汴梁城外決戰,打了昏天黑地,有半個月了。你這時再去那裏豈不是送死去了?”
玄空更為驚異,又問道:“廖天王,是不是廖恩?”心中想到:“這世界果然與原來的時空大不一樣。廖恩原本是被招安,還受了鄜延路指揮使的官職,怎麽在這裏卻攻到汴梁?”
老漢神色一慌,做了噓聲的手勢,說道:“你小子是不是瘋了,怎麽敢直呼廖天王的名諱?聽老伯的話,趕緊帶著你媳婦回家,城裏再好,也沒自己的小命好!”
玄空見這老漢心腸甚好,心下感激,說道:“謝老伯提醒,隻是小子要去少林寺,不去汴梁!”
那老漢臉色又變了變,說道:“哎呀!少林寺也去不得。從前那是佛門聖地,現在就是人間煉獄。你可不知,一個月前廖天王三萬大軍圍山,把山上的和尚殺得幹幹淨淨,哀嚎慘叫的聲音傳遍了十裏八鄉。”
聞聽此言,玄空臉色驟變,後背更出了一身冷汗,顫聲問道:“這話當真?”老漢道:“我自己就是逃難出來,怎能騙你?快回頭吧。”老漢見玄空始終不聽勸,搖搖頭,隻得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