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是吃了一輩子水上飯的老手,對於江南群島的水路,還是很熟的。
不過正是因為島嶼眾多,他也不可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都掌握了。你像梅花島這樣的,就有好多船家沒去過,那麽他固然是去過梅花島,知道怎麽走,但還是有很多不知名的島,他們沒事也不會去。
他們的船前兩個時辰開得是順風順水,該過灘的過灘,過彎的過彎,一路是賞島嶼無數,水色十分。
可在一個兩峰相夾的地方,卻出了狀況。這地方就如同一個峽穀,是通往梅花島的近路。此路甚為逼窄,若不漲水,大號的商船是過不去的,平常的話也就勉強能過那種中號的船隻,這還得技術好,要不然弄不好就被水中的暗礁給擱住了。
他們的船倒是能過,憑老七的經驗,這都不是事兒。可問題是,當他們的船開到峽穀中間的時候,竟突然從兩邊的山上掉下來兩根大樹,一前一後連枝帶葉地將他們的船堵死了。
“不好!恐是水匪!”
老七雖嘴上說不怕,見此情況,心裏也直打鼓了。
果然,很快就看見兩邊的山頭打出了旗幟,一些長得也不見得青麵獠牙的漢子,打著鑼,敲著鼓,在大聲地喊叫不止。
赤風倒是鎮靜,這神駒就是神駒,任他們怎麽叫鬧,仍然不動聲色地伏在船上。
“不要慌!”
說著,方醉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將船牢牢地定在水麵上,不使它打橫。
“七爺,想法子穩住船身,能靠住一邊最好!”
“好!”
老七有了方醉鼓勁,多少有了點底氣,他也知道梅花島人的功夫神不可測,此時也隻能寄希望於方醉了。
不過,這兩邊都是峭壁,底下亦隻有巴掌大的一點淺灘,而船頭船尾都快被樹木頂住,實在不好借力。
這時,隻見兩邊山頭的人已經紛紛拋著繩子從上麵縋了下來。倒是一個個身法靈活,輕巧如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