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漢大內,勤政殿。
此時此刻,內閣的權力幾乎都被趙安收了回去,就連擬個聖旨的權力都沒有了,隻剩下幾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桌案前翻看著趙安給他們欽點的聖賢書,昏昏欲睡。
而在勤政殿的一間小堂屋裏,此時卻非常安靜。
屋內縹緲著香爐的一縷青煙,偶爾傳來棋子敲落的清脆聲響。
趙安一身青藍玉龍袍,頭戴銀絲攀鯉冠,一根銀簪穿插其中,顯得十分慵懶悠閑。
趙安對麵,顧懷樓正一身官服,恭敬地坐好,與趙安對弈。
顧懷樓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雖然處處占著上風,但是顧懷樓心裏卻清楚得狠如今這個局麵趙安的用意。
趙安手中抓著一把棋子,輕輕地在掌心搓弄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趙安慵懶地椅著柱子,微微眯著眼,看著自己敗局已定的棋盤,竟然有一種很享受的感覺。
趙安;“有些事情,朕想了一晚上,還是想不明白。”
顧懷樓正從棋盅裏捏出一顆白子,但是聽了趙安此話一出,便嚇得又放了回去。
若是放在當年,別說趙安一句話,就哪怕是十句話,甚至是趙安怒吼幾聲,這些老家夥的眼皮也不帶眨一眨的,有的時候能氣得趙安跑到寢宮七天不上朝,然後這群老家夥該幹什麽幹什麽。
但是現在,這些老臣就仿佛霜打了的茄子,是徹底蔫了。
顧懷樓急忙坐直了身子,跪在趙安麵前。
顧懷樓;陛下要是有什麽心事,老臣願為陛下竭盡心力。”
趙安冷笑幾聲,心中罵道:老東西你也有今天,當年你可神氣壞了!
趙安平靜地說道:“那倒沒必要,朕是說給自己聽的。”
趙安的這句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在顧懷樓心裏可猶如萬鈞之力壓在了心頭。
顧懷樓聽出了趙安話裏的意思,那是在說:“閉嘴老家夥,你已經沒什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