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今天說了,隻要我活著一天,隻要我還能給你們找來吃的,別管是雜草還是樹皮,或者是其他更惡心的東西。”男人繼續咆哮著:“我都不允許你們吃這個!除非我死嘍!”
說完這句話,那男人撿起地上的軍刀,跟劉暢說了聲“再見”後,就領著老婆孩子離開了這個地方,繼續尋找他們的食物了。
而在他走後,劉暢也因為這個男人的一番話思考了很多。
這個男人隻是一個普通人,在鄭州這片地盤上,這種人滿街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是他們卻是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智慧,他們沒有係統的知識,沒有像李輕水和趙卓那種超凡的分析和科研能力。但卻能想到土辦法老方法,去在這末世的夾縫中生存下去。
人類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偉大,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脆弱。
其實這種最普通的老百姓,如果給他們一段適應時間,挺過了第一波細菌侵襲和不適應危機後,他們其實大部分都是能夠存活下來的。
當然,這是在說沒有人給他們提供“食物”的前提下。
如果趙卓新合成的這種食物,真的如同李輕水說的那麽可怕的話,那幾十幾百年後,這些吃過食物的人可能都會因此而絕跡。
劉暢知道,中國人,雖然永遠不缺乏智慧,但似乎總是缺了些氣節,少了些血姓,喜歡隨大流人雲亦雲。人群中如那個中年人那樣肯堅持自己想法的肯定不多,等第一批作物下來,他相信絕大部分人都會去吃,而趙卓也很可能因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種對食物的“絕對掌控權”和無以複加的“榮譽”。
至於掌握了這些人脈和資源之後,他還有什麽目的,劉暢就不得而知了。
想通了這些細節之後,劉暢越發感覺那個年輕人的恐怖。思想激進,敢作敢為,絕對稱得上一代梟雄。但是可惜的是,似乎心地過於歹毒了點,雖有“雖天下人吾往矣”的氣魄,但更有“坑殺天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