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大牛哥流氓行為的鄙視,我向家走去!
路上,起風了,河堤上高大的白楊樹擺起了頭,枝葉嘩嘩的響!
從將軍廟的北邊飄過來一大片雲,像洪水一般,慢慢地吞了那輪明月,隻留下東方天際處,幾顆稀疏的星辰。天色黑暗了下來。
興許是剛安裝的電線不牢靠吧,剛走上回村的大路,路燈就突然滅了。一兩支手電光晃了晃,照在路上。
我不由的加快了腳步,想盡快到家。
路過大土堆時,我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向“候家坡”方向奔去!
是爺爺!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在那裏喝熬茶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回來了不向村子走,跑到“候家坡”做什麽?那裏已有兩三年沒有儲油了,隻留下一個人看門。
我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爺爺的身影早就不見,但我知道他一定在前麵,因為這條路沒叉路,隻能通向侯家坡和兩塊墳地。
走出去三裏多地,我隱約聽見低沉的人語聲。尋聲望去,在路南的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
我知道那裏,那片小樹林不大,五畝左右,它的後麵是一塊墳地,是上麵前些年剛剛劃定的,很大,足有數十畝,墳頭卻很少,於是人們常常在秋收後,將濕重的玉米稈捆起來,堆積在這裏的空地上,等冬天風幹了再拉回去燒。
可以肯定,人語聲是從這片林子裏傳出來的。
我輕輕的靠了上去,藏在一個柴垛後麵遠遠地往裏瞧。
我看見爺爺的麵前有一個瘦子,瘦子的手上有一把短刀,身後三五步的地方,還站著一個黑胖子,身材魁梧高大。
爺爺用煙鍋指向那個瘦子,厲聲斥責著,煙杆下煙袋劇烈的晃**著。這根煙杆是精鋼打製而成,有兩尺長,光滑細致,一頭是黃銅製的煙鍋,精美閃亮,另一頭是個玉石的煙嘴,溫潤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