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久了,也就累了,女人靜靜的靠在趙世書懷裏,靜靜的呼吸,輕輕的喘息,深長的指甲依舊抓著趙世書的手,被抓傷滲出的血跡已經幹涸,已經沒了疼痛。
兩人這樣的動作,僵持了好久,檔子裏的客人是換了一撥又一撥,忙碌的老板隻是扭頭瞅了兩眼,長長搖頭歎氣一聲,又接著忙碌自己的生意。
夜晚的天氣驟然下降,趙世書明顯感覺到女人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他將女人從自己的懷抱撥離,雙手捧著她的臉,替她抹去臉上淚的痕跡,女人沒有阻擋,像個溫馴的孩子,任由趙世書在她臉上輕薄,趙世書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沒有說什麽,直接坐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喝掉了杯子裏那半杯冰冷的燒酒。
女人渙散的眼神盯著趙世書,像看一個外星怪人一樣,她偏頭左右打量趙世書那件黑色外套,接著自嘲似的笑了笑,也端起那半杯燒酒喝了下去,入口之後,才感覺到燒酒已經冰涼,那陣涼意讓她牙齒輕顫了兩下,可她依舊咽了下去,那一刻,她感覺這酒好苦。
“吃好了嗎?好了的話,我送你回去吧!”趙世書淡淡的說。
程婉怡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陌生男人麵前,突然變得這麽溫馴,突然有一種想要靠近的感覺,剛才靠在他懷裏的那陣溫暖,好貼心,她有些不恥的懷念,要是那樣一直靠下去該多好啊,她迷離的眼角漸漸露出笑意,比起鄰家姑娘,顯得更有魅力。
付了賬,兩人離開了檔子,其實在檔子裏,兩人什麽都沒有吃,隻是一個勁的喝酒傾述。
浮華,又是這個名字,亂世浮雲,人生財華,簡單的兩個字背後,醞釀著多少淒涼的故事,程婉怡不過是浮華背後其中的一個,無名無姓的可憐人。
程婉怡說自己暫時住在浮華,趙世書就送她回了酒店,其實是程婉怡開車載他回浮華,而回到浮華之後,程婉怡並有立刻回房的意思,撥著趙世書的外套,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她似乎很樂意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