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冠冕堂皇的自我介紹,麵對房間裏男人和女人們好奇、羨慕、熱切,以及冷漠、探究的目光,張小嫻與艾斯均抱以無視。他們甚至連一個字也沒有說,非常幹脆地抱起各自的畫架,不約而同走到趙毅身邊,放下。
畫室,不同於教室。
這裏沒有預置好的座位,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不同角度的繪畫位置。
趙毅知道自己畫的很糟糕————即便是對美術一無所知的外行,也能夠看出他的繪畫技術究竟有多麽不堪。這讓他感覺很狼狽,也非常自覺的,沒有與其他人去爭搶視角更好的位置。他的畫架擺在人群最外圍,隻有從前麵兩個人身體的夾角中間,才能看到中央平台上那尊石膏頭像的三分之二。
沒有比這裏更偏、更背的位置。但好處也顯而易見————很少有人會從這裏繞行,最大程度保證了趙毅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那個叫做艾斯的男孩,身上的西服做工考究,紐扣更是用整粒鑽石打磨而成。雖然不清楚那東西究竟是天然或者人工質地,不過,這種問題實在顯得多餘————在佩戴者舉手抬足均顯示出貴族般優雅,以及良好教養的時候,沒有人會將它們與“假貨”兩個字聯係在一起。
至於張小嫻。。。。。。皮質短夾克的背領上,有一枚手工紋繡的“香奈兒”標誌。這件衣服在專賣店裏的售價,不會少於五萬聯邦元。
能夠上得起藝術學院的學生,家庭環境非富即貴。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穿得起如此昂貴的服裝。
不會說話的死物,往往是襯托擁有者財產與身份的最佳佐證。
講師斯坦瑞大步走了過來,頗為厭惡地看了一眼趙毅,目光直接從那張混亂不堪的畫紙上飛快掠過,帶著最迷人的微笑,停留在張小嫻略帶紅暈的粉白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