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覺得這輛公交車不太對勁,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公交車內有股淡淡的黴味,手抓扶手和椅子都有水珠。
明明沒有開空調,但溫度很低。
每名乘客都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一句交談都沒有。
整輛車安靜的可怕,連行駛時的車輪聲都聽不見。
回去的路上,陸陸續續有人上車下車。
終於,車輛抵達天藍村公交站。
我正準備下車時,三道熟悉的麵孔從我麵前掠過。
是老黃!
和他的老婆女兒!
是他們,我絕對不會看錯。
可他們一家三口不是早就死了嗎?
那對母女的屍體才剛剛被發現,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看見老黃抱著女兒,牽著老婆的手,大步朝著天藍村裏麵走去。
看他們步行的方向,正是我住的那一棟樓。
刹那間,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我站在公交車後門下車的地方,始終不敢邁出下車的那一步。
砰!
車門關閉,車輛繼續向下一個站行駛。
我已經不敢直視車上的任何乘客,到了下一站後,我像逃命似的衝出車廂。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你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
“劉醫生,有事嗎?”
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住在我心理醫生。
大概是出於對患者的關心,她經常會主動了解我的病情。
我曾將我所看見所經曆的事情,全部坦白給她聽。
但是,她和其他人一樣,隻覺得是我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我托朋友從國外帶了點安神的進口藥,本來打算拿給你的,但是你不在家。”
“謝謝劉醫生,我馬上到。”
我掛了電話,火急火燎的往家裏趕。
途徑老黃一家下車的站點時,我更是拚盡全力奔逃。
我發誓一輩子都沒跑過這麽快,緊張的渾身都被汗水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