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我搞不清楚,是在生潘阿龍介紹的那個人的氣?還是我自己跟自己慪氣?總之,一股火憋在肚子裏騰騰亂竄,看誰都不順眼。
我們四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垂頭喪氣,一路誰也不搭理誰。有啥好說的?事情辦成了這樣,誰都有責任,特別是麻子張,更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回到潘阿龍家,我們疲憊的雙腳還沒邁進屋門,突然就聽李老黑在屋裏結結巴巴,陰陽怪氣地問:“啊寶,啊寶,啊那把寶劍沒出。。。,啊出——啊出手吧?”
呦,他怎麽知道寶劍沒出手?李老黑這句結結巴巴不連貫的一番話,把我們都驚呆了,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相互瞅著,好像都在默默地想,李老黑怎麽知道的?
我以為李老黑隔著窗戶看見我手裏的湛盧劍,於是就往窗口張望。
然而,不是那回事,窗口並沒有李老黑那張臉,再看看門是關著的,窗戶也是緊閉的,根本沒有哪個縫隙能讓他看見。隻有夕陽的餘暉照在窗玻璃上,發出雞血般的紅光。
李老黑啥情況?“蹬蹬蹬”幾步推門就竄進屋裏,剛要開口說話頓然愣住了:
隻見李老黑四平八穩地坐在**,像彌勒佛似的,雙腿盤坐,兩手放在兩腿上做出蘭花指的手型,緊閉雙目,嘴裏還念念有詞。
我聽不清李老黑嘴裏叨咕的啥玩意兒,走近他靜靜一聽,還是之前那些“喃米嗱嬤,嗱米嬤獁”之類,我們聽不懂的鳥語。
聽到腳步聲,李老黑這才慢慢睜開他那睡不醒眼睛眼,像看熱鬧似得盯著我們沒有個人,似笑非笑默不作聲。
麻子張,江大頭,潘阿龍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仿佛猜夢似得,揣測著李老黑剛才說的一番話。
我也莫名其妙,心想,媽的!李老黑變了個人,今天突然打起坐來?這對於一個吃飯不知道饑飽,睡覺不知道顛倒的人來說,那可是稀罕事,是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