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我從兜裏掏出了那個指甲刀,遞給他。
在我沒有掏出指甲刀的時候,程傑還是那副癡癡呆呆的神經病人的表情。
但是我掏出了指甲刀之後,他的表情都隨之而改變了。
他看著指甲刀,眼睛裏忽然有了光彩。
他從我手上一下把指甲刀拿走,蹲在地上,開始挖起來。
淩晨一點,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程傑一下一下地挖著土。
不遠處,董哥坐在主樓的門前,一聲不響地抽著煙,煙頭的火光一閃一閃。
我也走了過去,在董哥不遠處坐下來,掏出煙,自己點燃了。
我的意思很明顯,董哥你不是不放心我嗎,那我現在就跟你坐在一起,我不會把程傑怎麽樣的。
董哥斜過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裏意味深長。
程傑一下一下地挖著土,絲毫不為我們所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沒有人說話。
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和董哥的腳下,煙頭密布。
盡管我是和董哥坐在一起的,但是我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程傑。
淩晨兩點左右,程傑的挖土動作停了下來。
我馬上站起身來,兩三步就跨到了程傑身邊。
他滿手是土,滿臉是汗。
那顆銀杏樹下,已經被他挖出了一個坑,大概有一米多深,洞口也就一本書的大小。
我蹲下來,把手伸進坑裏。
我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一個棕色的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跟當時在我姥姥家,我媽媽留下來的那個筆記本一模一樣!
外麵套著棕色的牛皮,大約三公分左右的厚度。
樹下的土壤潮濕,牛皮表麵上沾滿水珠,我用手擦拭幹淨。
看見程傑挖出了東西,我也拿到了手,董哥掐了煙,一步一踱地走了過來。
“你的事兒辦完了吧?”董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