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蓮所言,大體事件雖與落天從墨鋼口中聽到的一樣,但是其中的雙方立場,卻是大不相同。
若按墨鋼所說,蓮家便是欺瞞百姓為其打造善城,事後卻不容民眾入內,百般刁難,僅讓可用之人進城。
而此番聽隱蓮道來,卻是形勢所迫,萬般無奈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一時間,落天竟無法對隱蓮加以問責。
隱蓮見落天無語,貌似沉思,也不打斷他。
半晌,落天方才提問,雖然言辭仍有尖銳,但是語氣已經少了許多鋒芒。
“倘若事實如你所言,那祭品之事,又是為何?”
“此時屬實,但卻與你所聞略有不同。”隱蓮發出一聲長歎,娓娓道來。
“雖然在蓮家大力控製之下,善城得以維持發展,然而當初蓮家所發布的通告,卻為這善城治安埋下了一些隱患。”
“那通過為城內提供所需以換取入城資格的通道一開,便再也難以合上,多年來,相繼有城外之人通過此道進入城中。”
“隻是這些人進城之後,大多一貧如洗,有少有人身懷可用之技,於是不得不寄人籬下,通過為城內之人工作來換取工錢。”
“隻是人心不足乃是世間常情,眼見昔日與自己同為城外之人,如今不過是仗著比自己早進城一步,便可坐擁錦衣玉食,大多人自是心懷怨恨。”
“若隻是少許人這樣想,倒也不妨礙善城治安,隻是時日久遠,進城之人逐漸增多,於是這份嫉妒他人的邪火終於成燎山之勢。”
“那些後來進城的人紛紛開始不再勞作,城中遍是盜賊暗娼,就連蓮家,也多次接到城中治安所的求援。”
聽聞治安所三個字,落天不禁眉頭一皺。
這份細微變化,自是落入了隱蓮眼中,但隱蓮隻做不知,隻是言談間,便不再提及。
“及至後來,善成之內遍是有了一場暴動,那樣的光景,怕是你未曾見過,滿街建築均被人隨意砸爛,街道之上處處是手握刀兵之人,那些流氓竊賊,竟然聚集成眾,意圖進入蓮家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