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看著那些綠油油的眼睛悚然一驚,想要張嘴說些什麽,卻是根本無法張開嘴巴,隻得俏臉煞白地看向海生,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
海生似乎瞧出了李靜的困惑,掏出兜裏那個藍色蓋子的藥瓶,微微一笑,“我在酒裏加了一點東西,但不會要你的命,隻是讓你進入一個相對比較長時間的麻醉狀態而已……我並不想太快結束你的性命,那樣太便宜你了。”
李靜瞳孔一縮,臉上的困惑更深。
海生瞥了李靜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一邊走向那些鐵籠子,一邊不緊不慢解釋道,“八年前,壞人村的監牢裏死了二十一人,啞了七十六人……死的人裏麵有個叫海全的老頭子,他就是我爸。”
回頭看向滿臉震驚的李靜,海生自嘲地笑道,“男人的話別輕信,我爸並不是病死或者凍死在好人村,那幾個版本的故事是我編著騙小橘子的……當年在我觸犯好人村律條之前,我爸為了給小橘子做一件過冬的衣服,不至於讓那孩子穿著單衣生熬到開春,所以去村子的靠山那邊打死了一頭野熊……”
“但他忘了,野熊在村子剛頒布的條令裏屬於二級保護動物,任何人傷害野熊,都要受到村子律條的製裁!”
“原本按照規矩,我爸是要被燒死的,殺熊償命,天經地義嘛……但在我和幾位鄰居的央求下,村長還是同意了格外開恩一次,免去死罪,但必須終身囚禁在壞人村的監牢裏。”
“終身監禁就終身監禁吧,好歹還活著不是……後來呢,我尋思著一家人就該齊齊整整的,左右好人村待著也不舒坦,那就換個地方住吧,於是便砍了自家院子裏的一棵樹,送給了一位朋友,讓他能活下去……其實這裏麵我是有私心的,既做了好事,又能讓我們一家老小在獄中相聚,算是一舉兩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