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得意見賭館夥計直呼那壯漢“陶爺”。心裏便有了些計較。
又隨手抓了一個夥計,給了些銀兩,問得那壯漢果真是陶川。便三下五除二點名要找陶川鬥場。
鬥場是當時衢州地界時興的一種賭法。簡單來說就如同下戰書一般,雙方押下賭注,色子,骨牌,等各式賭物輪一遍。誰贏的局數多誰便獲勝。
那陶川本就嗜賭成性,恰逢有人上杆子找他賭,更是提起了興致。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那周得意便把早就預備好的一千兩銀票押了柱。陶川近幾年十賭九輸,哪裏還有什麽值錢的物件。可一時也是見了銀票急紅了眼,忙的回家取出了最後兩間房的房契和地契,一並押上了。
周得意倒也不愁,他雖也有幾年未沾這行當了,可今不為贏個偷天蓋地的,隻為了輸。不出意外,三局未過,他便大方的交出了銀子。
那陶川何時見過這些現錢,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虧得他倒還算仗義,先是上九華鄉最大的酒館痛痛快快的喝了兩頓。便提著銀子去了蘇肆安處,打算把欠的二十兩銀子還了。
陶川剛提著酒壺走到蘇肆安家門口,還未敲門。便聽到屋裏又是一陣風風火火的爭吵聲。
隻聽得蘇肆安氣急地吼著。“別以為老子落難了,你他媽就能橫起來。說破大天來,你也就是個臭婊子。當初不是老子買了你,你現在還娘的不知道伺候誰呢。”
又聽的李五一把哭腔。“你若不待見我,我就走。不在這礙爺的眼,撇開萬事,豁出去了,到哪咱娘們兒的不能活。”
……
陶川因喝了些酒,再加上他本就是個糙人,哪懂什麽人情世故。便索性一把推開了門。隻見那李五穿了一身奶黃色旗袍,蓬亂著頭發跪在院裏哭的梨花帶雨。
陶川自打第一眼見李五,便稀罕死了她的小身段。如今看著這麽個尤物被屋裏那渾爺唬的失了模樣。便一手跟提小雞子似的把李五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