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呀！”李五攤了攤手，一屁股坐在火炕上。
“你們說的是小金珠吧。”那張老太聽出個八九不離十，打岔道。“那娃子打小沒了娘，怪可憐的。”
“您也知道那江永糠虐待孩子的事兒。”李五忙請張老太坐下，“您老給我們講一講。”
“人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那江家大姐脾氣是真不好，打孩子下死手。那才兩三歲的小女娃，拿起雞毛撣子專門往腦袋瓜子上抽。”
“那蔡大鵬呢？不知道，還是不管？”李五追問，她把最後的一絲希望全都寄托到蔡大鵬的身上了，她如今隻求蔡大鵬能早點發現那個臭女人的真麵目，休了她，日後好好照顧小金豬。
“能不知道嗎？就裝作不知道唄。”張老太一語道破。“那閨女天天身上都有傷。三歲多了
，連話都說不利索，別說是親爹，就是個外人，也能看出來裏邊兒是怎麽回事兒？”
“蔡大鵬不管？”李五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別人虐待，竟可以置之不理。
“咋管！”張老太又道:“一邊兒是媳婦兒，一邊兒是女兒。向著誰？若是向著女兒，那新媳婦兒跑了怎麽辦？花了那麽多銀子娶回來的，不得當祖宗似的供著。更何況的小金珠姓李，不跟著他姓蔡。生下來就不是他老蔡家的人。那蔡大鵬是指望江永糠再給他生個兒子呢！”
那張老太的一番話，真當是倒出了人心涼如冰，人情薄如紙。
“你們是李家的親戚吧！要是有條件，就把金珠接走吧。金珠在蔡家就算不被折磨死，也過不上什麽好日子。鄉下的女娃不值錢，等過幾年歲數一大，恐怕都得讓他親爹給賣嘍。”
張老太的話就像一根芒刺，死死的釘在了李五的胸口。
轉眼便是入夜，李五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這李五一直鬧心，大黃的心髒也跟著火燒火燎的，一直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