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小把戲,早先三,四十年,我老頭子就不用了。”
李五接過了錢袋,打開了,數了數裏邊的大洋,當真一個都不少。
“老爺子,您這招教教我唄。”
吳桂元聞言忙擺擺手,“這又不是什麽好活計!教你可就是害了你。”
“那您是怎麽學的?”
“祖傳的!我家祖輩幾代都是幹這個的。”吳桂元伸出手,碰碰自己的腰間,做出個摸錢袋的動作。
“這些個小偷小摸,我家從來不屑。出手要做,就得做個大的。什麽古玩字畫,翡翠扳指的。不值錢的,我可不碰。”
李五以前最喜歡聽說書的,今兒好不容易抓著個有能耐的。“老爺子,你可得給我講講你年輕時候的事兒!”
吳桂元聞言,眯縫著眼睛,就開始回憶當年。
“大概三十多年前吧,那時候我也就有個十五六歲。
我記得挺清楚。那時我鄰居有個大姐,我叫她平姐。比我大那麽個兩三歲,模樣俊俏,一笑的時候,嘴角邊就支起那麽兩個小虎牙。又秀氣,又帶勁兒。
我就尋思著,要是平姐能作我的媳婦兒,我就偷座金山送給她。”
“後來呢?那平姐跟你了?”李五上趕子打聽道。大黃本來還一直悶著頭吃,聽著講起了故事,也豎直了兩個耳朵,等著聽。
“後來那平姐嫁人了,我們鎮子裏有個員外,姓金。那年得有五十多了吧,以前在宮裏做過公公,聽說還給那慈禧太後端過屎盆子呢!
後來那金員外年歲大了,出宮了,就是我們黃驊買了幾棟大宅子,又包了兩百多畝地,雇了不少個佃戶,當起了黃驊邑的土財主。
這金員外就相中平姐了,非要娶她過門兒當六姨太。你說他一個太監,家把事兒都騸沒了,還娶媳婦兒幹什麽?”
“那平姐也心甘情願嫁他?”李五打岔道,還不忘給吳桂園倒個杯茶水,讓他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