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拔營時刻,阿古卻在行李中四處翻找著。
“你在找什麽?”顏音好奇地問。
“針,上次給那個小鬼縫衣帶,之後就忘了放到哪裏去了。”
“找針做什麽?”
“那藥服了綠豆甘草水便不會昏睡,但還是會犯困,若見我打瞌睡了,小郎君便用針紮我一下。”
“會很疼的。”
“不會,我不怕疼。”
“哪有不怕疼的人。”
“疼得多了,便不怕疼了。”
阿古若無其事地說著,顏音卻覺得有點心酸:“別找了,我同你說話解悶兒,你就不會困了,再不行我打你一巴掌總可以了吧?何必用針。”
阿古咧嘴一笑:“還是小郎君心疼我。”
顏音也一笑:“現今求著我了,便這麽嘴甜。”
阿古卻認真地回道:“小郎君你這麽心善,一定會福祿雙全,長命百歲,真的!”
轉眼又到了黃昏,紮好了營,吃過了晚飯,四下裏便漸漸安靜下來。
阿古手忙腳亂地卷著那些表緞。
“你這是要都帶回去嗎?你拿得了這許多?”
“你不知道,我爹是個見錢眼開的,不多帶點兒東西回去,他恐怕連認都不肯認我呢!再說……娘的病,也要用錢。”
“你還是別帶這個了,這東西太惹眼了,萬一被人看到,罪名就更大了,而且,就算你帶回去了,也沒那麽容易賣出手吧?這東西太罕見,識貨的人不多……你要給你娘治病抓藥,半點耽誤不得的,要不……這個你拿著吧!”顏音說著,把早上珠兒送過來的那紐扣塞在阿古手裏。
“這是真金的嗎?”阿古眼睛一亮,抓起那紐扣便放到嘴裏去咬。
“不用咬了,是真金的。”顏音一邊說,一邊翻找著那天的那件衣服。
“莫非小郎君的衣服上的紐扣,都是真金的?”阿古雙眼放光,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