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撒潑,周延儒身為首輔也很無奈,“趕緊把這孽畜帶回屋裏,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說罷,甩袖走了。
錢氏見狀,連忙收住眼淚,走到兒子身邊,“兒啊,你爹打疼了沒有?”
“娘,疼啊!”周世峻哭兮兮的臉。
錢氏朝著周邊跪著的下人怒吼道,“還不趕緊把少爺抬回房間療傷!”
周延儒回到書房,其幕僚董廷獻已經恭候在此。“事情辦得如何?”
董廷獻恭敬道,“不太順利!”
周延儒坐到椅子上,揉揉額頭。
董廷獻繼續道,“屬下同東廠高廠督打了招呼,派東廠的人抓捕楊易,隻要打入進了東廠,什麽罪名都能給他安上,公子就可以脫罪。可是抓捕不太順利,被順天府府丞孫傳庭搶了先!孫傳庭可不好說話!”
“高起潛這閹貨就知道吹牛,說收拾這個那個輕而易舉,如今連個小小的百戶都處理不好,真是廢物。”周延儒罵了一通,轉而長歎一聲,“老夫如今位極人臣,風風光光。就是生了這麽個不成器的孽子,添了多少亂子。就怕這一次被溫體仁抓住把柄落井下石。”
“大人不必憂慮,此事尚未定案,仍有轉圜餘地。聽說那楊易在永平有點產業,有業之人必然顧慮良多。屬下可以去勸說他認罪,即使不成,可以想辦法弄死他,來個死無對證。順天府衙門可有很多大人的門生子弟。”董廷獻出言獻策,“退一萬步講,即使公子被定罪,也不過是少年魯莽無知,大人可到陛下那裏認個教子不嚴之罪。以陛下的心性,也不會嚴苛責罰。假以時日,再將公子救出來即可。”
周延儒捋捋胡須,“隻能如此了。”
順天府衙門牢房,陰暗潮濕,夾雜著惡臭。
一張木板床,一個馬桶,地上亂蓬蓬的幹草散發惡臭。隻有一扇高過頭頂半尺見方的窗戶投射而入的陽光讓人感覺到一絲人間的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