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烺捏緊拳頭,發出一串碎響,咬牙切齒說:“家父在為國舍生忘死,這些無恥之徒,竟然隻顧著自己,置國事於不顧!”
這件事終於水落石出,可他並沒有知情的喜悅,反倒更增煩惱。
父親死得真夠怨,為了這些蛀蟲的貪念,不僅被魏人追上,還被人汙蔑說,什麽妄自尊大……
現在的自己,難道又要走上父親老路?
他腦子裏一團漿糊,這時又聽樊充開導,更是拿不準主意。
“大晉經過這一場血戰,元氣大傷,邊關精銳喪盡,從此一蹶不振,淪為他國案板上的魚肉。不僅痛失晉西十五城,連蜀國也欺上門來,奪我晉東三城。”樊充一臉的愧疚,似乎很是自責:“這些個禍害,為一己之私致使國家棟梁蒙難,居然還恬不知恥,把罪責推脫得一幹二淨,實乃晉國之悲哀。老朽恨隻恨當初……”
曾經能夠再努把力,為林雲誌平反昭雪,林家處境也不會這樣淒涼,可惜當時沒能堅持,老大人一直深以為憾。
說到這兒,一口氣沒接上來,發出劇烈的嗆咳。
林烺、崔甲連忙一個拍背,一個取茶杯,給他止咳潤喉。
樊充咳嗽好一陣,漸漸緩過勁,抬眼瞧林烺緊咬牙關,胸膛仍不停起伏,擔心他一時激憤,做出什麽傻事。
平複一下狀態,樊充又開始勸解:“賢侄,這些人雖然有錯,不過是一時貪念所致,並非存心故意的。你想要處置他們,也要等到日後手掌實權,到時候想打想殺,有的是機會。”
饒恕,林烺可不想放過杜遷一夥,今天在朝堂內外也能看出,對方同樣不願放手。
兵權,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盡快弄到手,練就一支屬於自己的精銳之師,才能不受人欺負。
目標已經定下,他胸中怨氣漸漸平息,送親這件事一定要辦好。
見林烺氣息稍微緩和,又繼續接著說:“殺害林將軍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魏人,最該懲罰的,也應是魏人。眼下還是從長計議,一切當以國事為重,切莫因小失大,讓真凶在背後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