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茶香撲鼻。
書房內擺滿燭台,林烺又命菱香奉上新茶,笑吟吟長身站在一旁,看上去彬彬有禮。
這些都為老大人而設,樊充夜裏老眼昏花,所以多點些燭火,特意沏好的香茗,正是知曉對方好這一口。
樊充看在眼裏,撫弄長須頗有感觸:“賢侄真是好記性,離京這幾年,還沒忘記老朽這些陋習。”
“世伯與家父相交莫逆,自家父離世以後,一直承蒙世伯照拂,小侄才能前往邊關效命,繼承家父遺誌。”林烺臉上洋溢著紅光,對樊充由衷感激:“這份恩情,小侄畢生難報,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三年前,他孤苦無依尋求樊充相助,老大人修書一封,介紹前往邊關將領王功茂帳下效力,起點比普通人高出不少,才有如今的成就。
雖說主要靠他自己努力,在沙場上奮勇殺敵,立下赫赫戰功,但吃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所以這次見麵,林烺顯得十分恭敬,一副為馬首是瞻的姿態。
老大人滿意的點點頭,不再追憶過往舊情,收斂笑容詢問:“賢侄可知道,這次召你回京所為何事?”
“小侄不知,願聞其詳。”這疑惑,在他心頭縈繞多時,聽聞此刻便能揭曉,頓時充滿了期待。
樊充輕撫長須,緩緩說道:“是老朽在禦前請旨,急召你回京。”
“這又是為何?”這事果然與樊充有關。
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仍按耐不住內心好奇,炙熱的目光迎上去。
四目相對,樊充眼中滿是期許,注視他繼續說:“此事說來話長。隻不過,明日朝堂上即見分曉,所以今晚,必須尋你說個明白。”
林烺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催促說:“請世伯明言。”
老大人依舊不緊不慢,反而話鋒一轉:“長話短說,賢侄可記得,去年白登山那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