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唐鈺麵如寒霜一言不發,來到大宋的這兩年多內,今日與這位南唐李氏後人的會麵是他唯一一次感覺到不寒而栗的畏懼。
世人皆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唐鈺也不例外,而在李堂麵前,他宛如一個被看透了的玩物,所有的底牌都被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是一種無力感,唐鈺的確是第一次感受。
跟隨唐鈺而來的虎子駕著馬車,悄聲道:“我去解決了他?”
唐鈺一擺手:“不行,此人隻是明牌,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而已,他幕後之人才是整個局麵的操控者。”
隻是對方做事很小心,此次會麵並未留給唐鈺太多的線索去分析李堂的身後之人究竟是誰。
“如今他們有求於我們,應該不會對我們不利,否則唇亡齒寒,失去了我們這個助力,他們的計劃也必將破產。”
李堂在等,等唐鈺所經營的渡口鎮初具規模之時,便是他們在金陵策劃嘩變之日,隻是這樣的時間節點要選擇得恰到好處,太早,唐鈺羽翼未豐,根本扼守不住長江上遊的過江水道,太遲,唐鈺成了氣候,便宛如脫韁野馬,不會選擇與他合作。
所以,在會麵的最後,李堂提出的要求是,在他們發動金陵政變之時,兩座城池相互配合扼守長江天塹一年。
雖然李堂說過,外人很難混進渡口鎮,但是唐鈺並不傻,對方能夠如此擺明車馬對自己進行如此**的威脅,顯然是有所依仗,李堂對付自己的手段你無非有兩種,一是借助外力,這個外力便是大宋朝廷,二是內部瓦解,便是派人潛伏於渡口鎮內伺機進行破壞。
沉默了良久,唐鈺這才道:“讓夏叔叔全力排查近半年內進入渡口鎮的可疑人物,必須是暗中查探,不可打草驚蛇,確認身份之後,也不必輕舉妄動,嚴密監視便可,如今他為刀俎我為魚肉,絕非撕破臉之時,等到我們安全出了金陵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