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張臉還帶著點稚氣,有些瘦弱,雙眼靈動,盯著林麒和周顛看了看,轉身回屋子取出一根長繩,站在門口扔了過去,林麒和周顛一晚上了,就見到這麽一個正常,說話也有條理,不像是中了邪的人。
繩子太長,扔出來就散了,林麒伸手一招,繩子頭猶如一條怪蛇啪的被他抓在手中,少年雙目一亮,開口問道:“二位從何而來?”
“從武當而來。”林麒應了一聲,拎著漢子,四下看了看,少年家中的院子有一顆粗些的楊樹,走上前去,將那漢子綁在樹上綁了個結實,這才走到少年麵前問道:“小兄弟,你可知道鎮子上有一戶叫做楚韻的大夫嗎?”
少年眨了眨眼睛,道:“我就是,二位找我何事?”
周顛道:“找你當然是看病了,難不成還要跟你結親?”
林麒聽少年說他就是鬼醫,忍不住更仔細看了看,但見他肩窄身薄,臉色發黃,就是個普通山中少年,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一個醫術無雙的國手,也不知道這麽小的年紀,能夠學到他父親幾分本事?
林麒抱拳道:“小兄弟,我叫林麒,這位是我師兄周顛。我有個妹子,得的病甚是古怪,天下無人醫治得了,張三豐老神仙讓我來此找鬼醫,既然小兄弟就是,不如隨我走一趟如何?但且放心,不管成不成,銀子總是少不了你的。”
楚韻聽他說完,道:“這位大哥說笑了,家父在世時長與我說醫者父母心,但凡有人來求助,我楚氏一門從未拒絕過任何人,我是想跟你去,但我走不出去這鎮子,一旦離開我家這個院子,我就會跟外麵的那些人一個模樣了。”
楚韻說完眼中閃過一絲驚惶,探頭四處看了看,沒等林麒開口,道:“二位進屋來再說如何?”
好不容易找到了楚韻,就算趕他走也是不會走的,何況趕路了這麽些天,也該有個地方落落腳了,林麒也不與他客氣,帶著周顛進了楚韻的家門,一進屋才發現,屋子小的可憐,隻有一間正房,一個側臥,正房正中掛著一副懸壺老者的畫像,下麵是供桌,上麵擺著三盤祭品,兩側是兩把椅子,竟是將那供桌當做待客的桌子用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用家徒四壁形容,絕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