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周義群還和我講了許多關於熊首峰的傳說,不過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在我和周義群閑聊之際,眼鏡就在旁邊屋子裏看著他那些考古專業的書籍。他來這一趟,除了錢以外便是幾本書了。我和壇子說他簡直是入了魔了,到哪裏都是人不離書、書不離人。壇子呢,則逗弄著周義群家的那條名叫“老白”的狗。
這條狗在我們剛邁進周家大門的時候,對著壇子是一通狂叫。由於這狗平日裏都是散放在院子裏的,所以要不是有周禮南、周禮強大聲嗬斥並攔擋著,看那樣子是非要把壇子撕碎了不可,可對我和眼鏡卻又視而不見。所以我得出了個結論,那就是壇子這人連狗都不待見。可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壇子就和這老白打成了一片,好的跟哥們一樣。老白見著壇子又是點頭又是搖尾的,還伸著個舌頭“嗨嗨嗨”的,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轉個不停。我今天終於弄明白了,什麽叫屬狗臉的,變的就是快。
第二天一大早,我、壇子還有眼鏡就背著背包上山了。經過昨夜和周義群的閑聊,我的心裏已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恐怕真要空手而回了。我們三個順著村裏老人指引的路線,足足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找到了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廢棄了的雞血石礦。
正如周義群所說,這裏已經被挖空了半個山,沒有什麽能夠留下來的。我們不死心,仍舊細細的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敢說就連高考答卷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麽認真仔細過,可是我們所找到的要麽是一些散碎的雞血石,根本沒有價值,要麽就是一些“走血”的,所謂“走血”,是指雞血石中的紅色褪掉的現象,而這樣的石頭也換不了幾個錢。
我們不死心,又跑到了熊首峰尋找了起來。雖然周義群曾告訴我們熊首峰那裏沒有雞血石,但我們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過來尋覓一番。結果,到了這裏我們是大失所望。熊首峰最為平坦之處就在其半山腰,可是這裏已經成了熊首村的墳地了。成片的墳頭在這裏林立,密密麻麻足有數百個。壇子跟我說,這裏的墳隻是祖墳,因為地方有限,現在村子裏要是有人死了已經不葬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