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難從命!”
錦袍殷少輕喝一聲,手中紅纓槍出如龍,驟然刺於那泛著銀光的鐵鏈之上,迸起震耳欲聾的錚錚金鐵響。
白裙少女詫異抬眉,漆黑色的、與寶石一般晶瑩的雙瞳朝他看來,一張嬌小紅唇微微輕顫,細聲喃喃:“你為何、為何要如此……”
殷少揮手一甩手中長槍,瀟灑側臉,揚唇淡笑道:“為何?不為何!本少爺既然答應了滿修要將姑娘你帶回去的,那自然便是要帶回去的。哪還能因為你的幾句自怨自艾而沒了方寸?”
容姿皆可稱為美豔絕倫的少女眨了眨水靈的雙眸,臉上神情雖不如先前那般慚愧內疚,卻是依舊滿是遲疑。她垂眉望向殷少腰間的翡翠玉佩,低聲道:“可白先生他現在……”
“王滿修去半山腰了。”殷少瞥了眼懸於半空中的鐵鏈,握了握手中長槍,微笑道:“與姑娘你不同,滿修他,可是一直都很清楚殺了榮都尉一事,究竟該算在誰的頭上。”
白裙少女倏然一顫,立即抬眼道:“去半山腰?白、白先生他,是去找扶流了嗎?”
“扶流?啊……對了,是那扶家家主的名諱。嗯,然也。”殷少眨了眨眼,衝那碗口粗的鎖鏈舉起長槍,眯眼道:“約莫這會兒,他已是與那扶流打得火熱了吧。”
話音剛落,忽聞眼前鐵鏈嘩嘩作響。
定睛望去,是那少女失了方寸,情不自禁地握緊雙拳,想要起身所致。而少女在意識到這鐵鏈難以掙脫後,立即衝殷少麵色焦急道:“不、不行的……白先生贏不過扶流的!你得快些走,快些去幫助白先生!再不去、再不去的話……”
少女這突如其來的慌亂神色,竟是一下子讓殷少與上善都有些不知所措——這姑娘,咋上一刻還一幅消沉模樣,這一刻又這般替他人操心起來了呢?
二人隻得麵麵相覷了幾瞬,才輕咳一聲,鎮定道:“鍾離姑娘,我看你是有些多慮了。”